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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潮水般的掌聲、一次次的謝幕、久久不肯離去的觀眾……4月29日至5月1日連續三晚,上海大劇院大劇場屬于京劇,京劇名家、梅派大青衣史依弘一口氣攜《霸王別姬》《白蛇傳》《鎖麟囊》與觀眾見面。
“雖然她們的身份、情感不一樣,但都有著非同一般的愛與魄力。”史依弘口中的三位女性正是作品中的女主角——虞姬、白素貞、薛湘靈。梅程兩派三臺大戲中的奇女子,她一一詮釋,讓戲迷過足戲癮。三天的演出以《霸王別姬》開臺,“看大王在帳中”“勸君王飲酒聽虞歌”“虞姬舞劍”等名段悉數登場。巧的是,今年恰好是《霸王別姬》創排100年。1921年,梅蘭芳和“國劇宗師”楊小樓著手創排《霸王別姬》,次年于北京正式演出,經歲月的打磨成為梅派本戲中最負盛名的經典。百年中,與梅蘭芳合作《霸王別姬》的霸王,有兩座高峰:一是武生楊小樓;一是花臉金少山,確立了霸王“兩門抱”的典范。此次與史依弘搭檔的是當今梨園武生、花臉的頂尖人物奚中路、楊赤,這樣的組合被戲迷稱為“頂配陣容”。
“一出純梅戲,一出純程派戲,一出上世紀50年代的改編戲,三者風格各不相同。”史依弘向記者介紹。史依弘的《白蛇傳》在評論界享有“得天獨厚、出神入化”的美名。她從小看著京劇電影《白蛇傳》長大,被白娘子和許仙之間忠貞不渝的愛情深深打動。1993年,上海京劇院開排全本《白蛇傳》,史依弘接到了飾演“白素貞”的任務。田漢新編的《白蛇傳》汲取了傳統折子戲的精華,一般旦角演全本多重文輕武,而武旦出身的史依弘不僅文場精雕細磨,遇上“水斗”“盜草”等武場也是毫不惜力。少女的純情和嬌憨、思婦的癡情和隱忍,要呈現好共存在白娘子身上的這兩種氣質,離不開演員對角色的深入理解。
“白蛇到人間就是來體味愛情的,熱氣騰騰的人間一下子就打動了她。”史依弘認為,“戲劇家給了她一個人類女性的情感。”三天的演出以程派名作《鎖麟囊》收官。程硯秋的本戲里,當屬《鎖麟囊》最為知名。“因為我熱愛‘薛湘靈’這個角色,所以不停地演,觀眾也給了我不少鼓勵。”2011年,傳出梅派大青衣要學程派戲的消息,史依弘受到了不小的壓力——梅派戲迷認為“你為什么要唱別家流派”,程派戲迷覺得“程派沒這么容易,你不能學了幾個月就上臺唱。”好在戲一出,史依弘靠自己的領悟和介乎梅程之間的聲腔征服了觀眾。十年間,史依弘不間斷地上演《鎖麟囊》,場次雖不多,但專屬于她的“薛湘靈”別具一格、感情細膩又強烈,也印證著:藝術的表現力從不局限于流派。